Fantom的池鱼之祸：漏洞多大？能否自救？

受 Multichain 事件影响，Fantom 也陷入了危险境地。

由于 Fantom 采用了 Multichain 作为生态的主要跨链桥，随着 Multichain 资金出现漏洞（7 月 7 日流出 1.26 亿美元，其中约 1.18 亿美元资产从 Multichain Fantom 桥接合约中被转移），这一漏洞带来的影响也直接传导至了 Fantom。

最直观的体现就是，Fantom 之上由 Multichain 桥接合约发行的稳定币出现了大幅脱锚。SpookySwap 行情显示，截至发文，USDC-MULTI、fUSDT-MULTI、DAI-MULTI（Multichain 桥接版稳定币）均报价 0.27 美元左右。

虽然 Fantom 已通过联系 Circle、Tether 等稳定币发行商冻结了 6200 万美元的 USDC、USDT 等资金，但由于 1.18 亿美元窟窿中近半数资金为 WETH、WBTC 等无法冻结的纯链上资产，无法通过类似的途径进行追回，所以这 5600 万美元资金的缺口短时间内应很难得到填补。

此外，鉴于 Multichain 在日前的官推披露中称联合创始人 Zhaojun 的姐姐也已失联，所以其于 7 月 9 日出于资产保全目的转移至两个 EOA 钱包（0x1eed63efba5f81d95bfe37d82c8e736b974f477b；0x48bead89e696ee93b04913cb0006f35adb844537）的约 1.51 亿美元资金后续也存在变数，退一步说，即便其不会丢失资金控制权，短时间内大概率也较难处理该笔资金，所以暂时也可将该部分资金视作缺口。

简而言之，目前的情况的就是 Fantom 生态因该事件承载着 5600 万美元的确定性缺口，以及 1.51 亿美元的潜在缺口。

Harmony 的前车之鉴

Fantom 如今的境况，我们可以从一年前的 Harmony 身上找到些影子。

2022 年 6 月，Harmony 官方跨链桥 Horizon 遭黑客攻击，损失金额约 1 亿美元。虽然事后 Harmony 也曾尝试过各种方式追赃，但最终还是无果。

由于 Harmony 链上的稳定币主要通过 Horizon 桥接合约发行，因此也出现了大幅脱锚的问题。这与 Fantom 如今的情况如出一辙，或许稍微值得“庆幸”的是，相较于 Harmony 系自身失误而需直接承担赔偿职责，Fantom 本次只能算是 Multichain 之外的间接责任方。

但话又说回来，Fantom 选择了 Multichain 这个第三方服务作为主要跨链桥，等于是将生态安全置于危险境地（Zhaojun 的个人服务器），这一选择本身也值得商榷。

稳定币的脱锚并不单单意味着持有者账面上的损失，从生态角度来看，其效用的失灵也必然会对生态项目的发展造成不利影响。 

比较直观的表现是，一些项目的运行将被迫遭受巨大冲击，尤其是借贷协议。由于在此类事件中，稳定币的脱锚几乎都是在瞬息之内发生，因此借贷协议很难执行有效清算，从而造成巨额的坏账，Harmony 链上的 Aave 至今仍未恢复正常运行，而 Fantom 之上最大的借贷协议 Geist Finance 也已宣布永久关停。

而更隐性却又更直观的影响确实，漏洞迟迟无法解决，对于生态内所有项目而言都是信心上的摧残，这几乎与慢性死亡无异。在过去的一年间，我们已看到了太多项目从 Harmony 外迁，类似的情况或许也将发生在 Fantom 之上。

漏洞能否解决？教训又是什么？

当然了，对于 Fantom 而言补上窟窿虽然相当困难，但也并不是全无可能。且不说两个 EOA 钱包的控制权仍然不明，单从 Fantom 自身的财务状况来说（可参阅《AC 亲述 Fantom 财务史：从 200 万美元苟到 15 亿美元》），AC 曾亲述在 2022 年 11 月时 Fantom 财库持有超过 4.5 亿枚 FTM、 1 亿美元稳定币、 1 亿美元加密资产、 5000 万美元非加密资产。

仅从绝对数字来看，Fantom 财库的资金储备足以覆盖本次漏洞，但事态究竟是否会走到 Fantom 动用财库这一步，社区就此又持何种态度，暂时均未可知。

结合本次 Fantom 事件乃至更早的 Harmony 事件来看，我们可以看到"跨链拖垮公链"已并非个例，而是已显现了一定的通用性风险。站在公链的角度，想要规避此类事件再次发生，只能尽可能地减少跨链桥对于生态全局运行的系统性影响。

这里可能有几个不同层级的潜在解决方案：一是公链自行孵化原生稳定币，这会最大程度地减少外部风险传导，但难度也是最大；二是与 Circle、Tether 等稳定币发行商合作，于自身链上发行原生 USDC、USDT，这条路目前最受欢迎，但也需考验公链的综合发展状况以及商务合作实力；三或许也可以尽量减少对单条跨链桥的依赖，通过激励等调控措施平衡各个桥接合约所发行的稳定币数量。

总而言之，跨链桥作为链上生态的最大风险来源（或许可以不加之一），与其组合的各层级组件均应保持足够的安全警惕，我们希望 Fantom 能够顺利走出泥潭，也希望类似的事件不要再次发生。